10.陷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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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室里一片窸窣声,学生们收拾书本,三三两两地结伴往外走。 闻妄雪正低头整理着桌面上的书本,余光却注意到门口站着的江源。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吊儿郎当地和人寒暄,脸上也少了几分平日里漫不经心的笑意,只是看了她一眼,意味不明地抬手在外套口袋上拍了拍,然后便若无其事地转身走了出去。 她的动作一顿,随即指尖探入口袋中,触碰到一抹冰冷的金属感。她沉默地摩挲了一下指环的边缘,最终还是将它戴上。等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后,她才起身,朝江源离开的方向走去。 楼道的尽头安静无声,随着脚步一点点往上,走廊里的喧闹也渐渐淡去。 闻妄雪一路走向顶楼。 推开门时,江源正靠在墙边,单手插着口袋,微微低着头。听到脚步声,他抬起头,视线落在她身上,神情比往常要严肃许多:“你来了。” 江源似乎也没打算寒暄,拉开外套从里面摸出一份薄薄的文件夹,随手翻了翻,语气平静:“我知道你大概还有疑虑,先看看这些吧。” 他将文件夹递了过来,翻开几页影印的古籍插画,纸张微微泛黄,边角有些卷起,显然被翻阅过不少次。 “这是猎人组织收集到的的关于吞噬者的资料。” 闻妄雪垂眸扫过那些画面。 纸面上墨迹斑驳,线条凌乱得像是被某种癫狂的情绪操控着,画出扭曲的人形……又或者,根本不是“人”。它们像是在挣扎,像是在哀嚎,又像是某种超出理智理解范围的东西,侵蚀着现实的边界。 旁边的注解潦草地写着一行字: ——“祂诞生于异界深渊,其存在能侵蚀灵魂,抹去被吞噬者宇宙中的一切痕迹。” “所有纯血夜族,活到一定岁数,就有变成这玩意的风险。” 江源随手翻过一页,指尖点了点那行扭曲的字迹,“这玩意吧……你可以把祂想象为某种源自异次元的湮灭。不是单纯的杀戮,而是剥夺‘存在’本身。” “几千年前就发生过一次。”他顿了顿,“一正片区域的人,连灵魂都被吞得一干二净,啥也没留下。唯一留下的,就只有这些破破烂烂的符文和插画了。” 江源翻到下一页,指尖轻敲着其中一行文字:“据说当时有极少量的幸存者,但她们无一例外都疯了。本地的大祭司经过调查后发现……她们的体内,没有了灵魂。” 闻妄雪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 短暂的沉默后,他继续:“而且,她们体内,留有某种从未见过的刻印。也大概率是因为这个刻印,才让她们在即便丧失灵魂和理智后,也能依靠某种本能到处刻画这些符文。” “但更诡异的是……” 他声音放低,神色凝重:“凡是接触过这些幸存者的人,不久后都会遗忘她们的名字,长相,以及关于她们的所有记忆。若不是这些留下的刻画,和少数研究者在笔录里做记录的习惯,恐怕根本不会知道这些人的存在。” 江源微微偏头,盯着纸上的符文看了一会儿,语气缓缓:“所以,我们合理怀疑,吞噬者的力量不仅仅是杀死肉体,而是会让被吞噬的人从时间、空间、甚至记忆里彻底消失。” 空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,沉闷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。 闻妄雪盯着那几行扭曲的字体,心跳微微加快,却依旧没有出声。 江源合上文件,直视她:“所以,猎人组织和夜族长老会在很久以前就达成了共识——任何接近临界点的夜族,猎人都有资格灭除,长老会不会插手。” 他顿了顿,手指轻轻叩了叩文件夹,像是在斟酌着措辞:“而你的母亲……据我们所掌握的信息,已经活得非常久了。虽然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方法撑到了现在,但她越是强大,便离那个临界点越近。” 他抬眸直视她,语气无比平静:“我们,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了。” 短暂的静默在空气中蔓延。 “我知道对你来说,这或许很残酷。”江源的声音平缓下来,“但我们不能让历史重演。她若真跨过那条界线,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她了……我们连那场千年前的灾难究竟是如何终结的都不知道” 闻妄雪沉默地看着江源,嘴唇抿得很紧。 静了好几秒,她才终于开口,声音有些低哑:“所以……我该怎么做?” 江源把文件夹收回包里:“很简单。我们会设定一个特殊领域,在里面提前布置好封印阵。等时机到了,就会把闻夙渊拉进去,进行封印或者……清除。”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粉末,轻轻晃了晃:“这是标记剂。” 瓶中的粉末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银色光晕,像是裹挟着某种特殊的能量。 “只要你能让她服下哪怕一点,我们就能远程启动标记,将她拉入领域的封印阵内。” 闻妄雪的眼神沉了沉。 “另外……” 江源微微倾身,声音放缓:“她最近,应该有吸过你的血吧?” 她睫毛微微一颤,没说话。 江源继续道:“夜族的唾液会在受害者的体内留下短暂的印记。那天如果你在场,我们就能借助这层印记,直接用你的身体作为媒介,让封印的精准度和强度提升好几倍。” 他没有催促,只是把小瓶放进她的掌心,低声道:“当然,这只是个保险措施。如果你不愿意,我们也可以直接施法,只是会稍微麻烦一点。” 闻妄雪低头看着那小瓶,没有作声。 片刻后,她才轻轻开口:“……我明白了。” 江源的目光落在她脸上,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,力道不重,像是安抚,但更像是一种无形的施压:“我知道你对她……或许还有感情。但如果她真的跨过那条界限,被吞噬的就不只是你,而是整个世界。” “我们不能拿这个世界去赌,对吧?” 他说得很慢,像是要在她的脑海里刻下这句话一样。 说完后,他退开一步,没有再说更多。 “现在计划还没启动,你还有时间考虑清楚。”江源的声音沉稳,停顿了一下,低低地补了一句: “但我们相信……你一定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。” —— 公寓内一片静谧,房间里还残留着沐浴后的湿润气息,酒香与熟悉的清香交织,浅浅地弥漫在空气中。 闻夙渊依旧如往常般,静静地站在闻妄雪的床边。她的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上停顿了几秒,杯中的水映着微弱的光晕,透出一丝细微却不该存在的色泽。 她知道,女儿今天去参加了同学聚餐,喝了不少酒。虽然回家后洗了澡,但身上仍残留点淡淡的酒气,甜腻而微涩。 她垂眸,看着被子里熟睡的少女。少女的呼吸平稳,纤长的睫毛在昏暗的光影里投下细碎的阴影,偶尔颤动,仿佛正沉浸在深梦之中。 自从那晚被戳破偷窥的事后,她偶尔还是会来,但不再每晚都来了。其实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么做,但作为强大的吸血鬼,她随心所欲惯了,向来都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。 ……可那晚女儿的抱怨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。她竟无言以对,仔细想了想,好像以人类社会的标准来看,确实算得上……变态。 闻夙渊有些困惑地想着。 今晚,她原本只是想像往常一样悄悄来看望女儿。 然而,就在她准备收回目光时,被子下的少女忽然动了动,细软的睫毛颤了颤,似乎从深眠中被扰醒。 少女缓缓坐起身,手伸向旁边的床头柜上摸索了半天,似乎在找什么东西,却摸了个空。 闻夙渊垂眸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水杯,沉默了几秒,最终还是俯身坐到床边,取起水杯递到少女手里。 闻妄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眼里还沾着未散去的醉意,像是半梦半醒之间。 她接过水杯,仰头喝了一口,喉头微微滚动,随后慢吞吞地举起杯子,似乎想要放回去。 但可能因为床头柜离得有些远,她伸出上半身想把杯子放回时,撑着床边缘的另一只手却突然一滑,整个身子便随着惯性往前倾去—— 叮! 水杯偏离了目标地,猝不及防地掉落在地面上,发出一声轻响。 闻夙渊瞳孔微微一缩,空气中有短暂的停滞。 少女的嘴唇……贴上了她的唇。 唇瓣相触的一瞬间,少女口中微凉的液体便顺着唇齿的相贴,缓缓流入了她的嘴里。 所有的感官仿佛在这一刻被放大——她清晰地感受到少女微醺的气息,淡淡的果酒香气萦绕在温热的呼吸里,轻轻拂过脸颊。 喉头下意识地滚动,吞下了流入口中的液体。 在她愣神之余,少女的唇瓣又轻轻摩擦了一下,像是梦游的人无意识地品尝一块美味的甜品,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缱绻。 几秒后,闻妄雪终于松开了她的唇,但并没有退开,而是顺势靠了过来。 柔软的手臂紧紧地缠上了她的腰,温热的身躯也贴了上来。隔着单薄的睡衣布料,她能感受到女儿柔软的胸膛贴合着自己,微微起伏着,心跳似乎因残留的酒精而跳得有些快。她的头埋入闻夙渊的颈窝中,温热的鼻息拂过肌肤,带着点撒娇般的依恋。 闻夙渊怔住了。 她好像一时失去了思考能力,连推开的动作都忘了。 一丝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,极淡的陌生情绪悄然划过心底。 女儿的怀抱温热而柔软,让人难以忽视。 闻夙渊低头看着她,目光微晦,似乎在思索着什么。 而此时,在闻夙渊的视线死角里,闻妄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——那双眼睛里,意外地清明。 喂下了。 她垂下眼眸,耳尖微微发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