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修仙游戏抽卡:开局抽到浸猪笼 第185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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顿时汗毛直立,停住手,犹疑中,没有去开门。 门外的男子连叫了三遍夫人开门后,见她始终不开,于是,敲门声倏尔停了。 此后,就彻底安静了下来。 这一夜,新妇熬到天明,始终没有人再来,也不敢离开房门。 期间,朝着窗边小声地问了好几次。 但之前提醒她的“侍女”却不说话了。 清晨,新妇顶着妆容也盖不住的两个黑眼圈,听到侍女敲门的声音后,才把门打开了。 她问侍女们:“昨夜郎君回来过吗?” 侍女们声音平静:“没有。昨夜郎君还没回转。” 她打了个颤,立刻想说自己昨夜的遭遇,侍女们却不待她开口,放下食盒,换了屋内的洗漱、生活用具,又放下一个盒子,说这是老爷送给您的,就转身离开。 啪嗒。门又落锁了。全然没有对待女主人的态度,十分漠然。 新妇打开盒子,又是一箱的灿灿珠宝。 她却没有昨晚那么高兴了。见到那成串的南海珍珠,金簪银饰、翡翠宝石,忽然怒上心头,抓起一把,猛地砸在地上,又砸在床上,砸得那木偶东倒西歪。 大骂:“什么古怪地方?都是什么狗屁!” 等砸过一轮,忽然又醒过神来,吓得立刻止住了动作,抚着心口,喃喃:“我这是怎么了?” 她是齐家女,自小受得是闺阁千金的教养,一向和顺温柔,守礼谦卑。怎么刚刚忽然有一股烈得像熊熊火焰的脾性,从心底横冲而上,做出这样的举动来? 简直都不像自己了。 她坐在菱花镜前,看着自己那张天生柔情似水的脸,想。 第二夜,她依旧坐在床上里等着新郎。 半夜,这一次,她自己先从内插了门。 门外换了个温润的男声,又哄又劝她开门,称自己才是归来的宁家郎君。 但窗边又有声音叫她。这一次,是个稳重坚定的男声:“新娘啊,莫开门。门外的不是新郎。新郎常在窗前读书,我看见过他,是他的伴读。他姿容美丽,而门外的东西丑陋极了,绝不是新郎。” “你如果不信,就看看地上的影子吧。” 齐娘子走到窗边,透过缝隙向外看去。 灯笼照下,投出的影子,脸部的眼睛似乎往外凸出如球,头大如斗。 她吓了一跳,任凭门外的男子怎么劝哄,打死也不开门。 男子这一次重重地连拍了五下的门,才含怒离去。 次日凌晨,侍女们来开门,见到新娘坐在房内,依旧完好无损。彼此对视一眼,什么都没说,只是默默地收拾屋子。 直到新娘还是问她们:“昨夜郎君回来过吗?” 侍女照旧回答:“没有。” 她们离开时,再次放下了一个箱子。比昨天的两个盒子大一倍不止,打开,里面的金银珠宝就溢了出来。 还是说,这是宁老爷给她的。 这一次,新妇看也没看这些珠宝首饰,直接一脚踹翻了箱子,翡翠玛瑙滚了一地。也不再觉得自己太粗鲁了,只一屁股坐在妆台前,看着铜镜里的脸: “前天晚上过去,我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现在的脾性。” “昨天晚上过去,我觉得,我好像不姓齐。” 她用手指一敲一敲额头,心里想:“我该叫什么呢?我该叫什么呢?” 这一次,天没黑下来的时候,她早早地主动把门锁了。 自己站到窗边,压低声音叫道:“喂,有人吗?你们还在外面吗?能听到我说话吗?” 过了一会,回她的,却既不是第一次那个严肃的女声,也不是第二次那个稳重的男声,而是一个柔润悦耳,语调快而活跃的少女,语带鄙夷:“倒也不笨,这一次知道提前找我。” 这个语调稍快的少女声音说:“听着,你已经拒绝了门外的东西两次。它已经恼羞成怒,今晚插门也没用了!” 新娘问:“那我该怎么办?” 少女声音愉快地回答:“当然是揍它啦!” “我是闺阁弱女,手无缚鸡之力。” 少女大笑起来,简直要笑出眼泪的那种捧腹大笑,然后大声地说:“真恶心,我居然有一天能听到这种话!” “你当然能揍它。” “不仅能揍它。还能杀它。”少女声音里带了腾腾杀气:“拿起你的剑!” “在它忍不住扑进来的时候,扎穿它的肚腹!” 一字一顿:“叫、它、去、死!” 新娘问:“剑在哪里?” “自己找!”少女声音渐渐远了,“这都找不到,也太没用了!”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,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。 这一次,门外的“男子”终于忍不住,露出了呕哑嘲哳的嗓音,带着凶恶,叫道:“开门,进了宁家,再怎么挣扎也没用!你已经收了我的财宝,已经收了我的财宝!” 门被敲,到拍,最后到砸,开始剧烈晃动,渐渐,从门下的隙里,淌进了脓黄的黏稠液体。 新娘鼓足勇气,上前,透过门缝看了一眼,却对上了一双巨大的凸出来的眼睛。 一个浑身上下都是孔洞疙瘩,流着黄绿脓水,眼睛长在头顶,凸出出而巨大,像人又像癞蛤蟆的东西,正在撞击房门。 她又惊悚,又恶心,退后一步,满屋子地找起剑来。 剑、剑、剑……她的剑在哪里? 新娘找得满头大汗,背后的门却开始发出不看重击的声音。 她慌乱中,甚至打翻了桌上宁家送来的珍珠宝石箱子,哗,满地滚了金银,却在落地的一霎,全都变成了大大小小的癞蛤蟆。 新娘大吃一惊,却看到,落在癞蛤蟆中间,唯一一个没有变形的东西。 是她随手放在桌上,一路携来的菱花镜。 捡起镜子,看到了镜中的自己。 她怔怔地看了“我”好一阵子,几乎忘了如今的处境。 忽然,她想了起来,自己的剑藏在了哪里。 伸出手,伸入镜子,拉住了镜中的自己,猛然一拽。 镜中的新娘露出笑容,随之跃出镜面。砰,菱花镜碎裂开来。 镜中人化作剑丸,如明月,环绕着她,兴奋地嗡鸣不已。 房门轰然而碎,腥风扑来。 癞蛤蟆样的怪物朝自己的目标扑来。 李秀丽握住蒲剑,仍然戴宝冠,蛾眉点珍珠,一副豪族新娘的装扮。 但彻底清醒过来,眉宇结着刺人的杀意,说了与那少女声音一模一样的话: “拉我进这种地方?去、死、吧!” 碧裙飞荡,剑若流光! 第163章 人形癞蛤蟆面上犹带垂涎、凶恶,就被一剑穿胸。 长在额头、暴凸的、拳头大小的两只眼睛,高速转动中,只捕捉到了一丝闪光,便蒙了灰翳。 它直接被蒲剑钉在了墙上,哗,碎了半面墙,脓汁爆了一地。 巨大的震动声在夜色中轰然半个宁府。 宁府的仆从、家人提着灯盏赶到时,骇然看到,发簪宝冠、额点珍珠,妆容都未改的少女新娘,站在倒塌一片的断壁间,正从人形癞蛤蟆胸口拔出青锋剑。 她抖去脓血,瞥了一眼自己裙角、鞋面上的脓汁,甚至像个不小心踩中腌臜物的任性娇儿一样嘟着嘴,嫌厌地抱怨:“真恶心,衣服都弄脏了。” 人形蟾蜍从墙上滑落。在彻底不动的那一刻,人形骤然萎缩、再萎缩,最后,变成了一只真真正正的癞蛤蟆。只不过,体格有牛犊大小。 这前两日还温婉羞怯的齐家女,手提杀人剑,戳了戳它的真身:“原来真是癞蛤蟆怪。” 看到他们到来,也不避不闪,只侧过头,眸子在灯笼的火光下泛着碧色,上下打量他们,似好奇:“你们呢?你们又是什么东西?是人,还是妖魔鬼怪?” 不,那称不上是好奇,而是顽劣的童子在踩死未知虫豸前的观察、评估。 “齐家女”的肌肤剔透洁白得惊人,又生就柔情似水的美态,被他们手里提着的灯笼一照,朦朦光里,竟有琉璃观音相。 但这副外貌下,似乎有什么超乎想象的上位生物潜藏着,被那对眸子一打量,仆从们纷纷打了个激灵,仿佛被激活了刻在骨子里的恐惧,终于回过神来,此起彼伏地尖叫:“老爷!” “杀人了!新妇杀人了!” “她杀了自己的公爹!” 还有人转身就跑。 李秀丽还没反应过来,随着整座宁府被他们的尖叫、喊声惊醒,忽然,整个空间都震荡了一下。 她眼前一花,等视线清楚时,已经重新坐在了一顶陈旧的花轿里。 花轿被抬着,被虫驻了不少的木质轿身,嘎吱嘎吱响。耳边是有气无力的唢呐、喇叭吹奏声。 她往外看,又是行走在郊野中,浓雾。 低头看,新嫁娘的衣裙依旧,只是沾染的□□怪的污血仍存;蒲剑又变回了菱花镜,只是这一次,能清晰地感知到,剑丸就藏在镜中。 大概是看她掀开了轿帘,胖乎乎的媒婆凑过来,劝说:“哎呦,就快到了,就快到了。再走半个时辰,唔,也或许是两个时辰,前面就是卫县了。小娘子你路上已经问了三次了。迢迢远嫁,不差这么一会……” 一模一样,一个字不差。 什么鬼?循环?可是从她身上的打扮来看,她自己本身并未循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