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趣阁 - 玄幻小说 - 在修仙游戏抽卡:开局抽到浸猪笼在线阅读 - 在修仙游戏抽卡:开局抽到浸猪笼 第158节

在修仙游戏抽卡:开局抽到浸猪笼 第158节

遂来不及细究,便又跳上老狐,喝道:“走!”    黄眉一刻不停,便驮着她,猛然冲进了乱林,撞进了幽世。    第139章    幽世。梦湖。    这是一方大泽,据称有八百里之广。沿湖岸建有城镇、村落。    到了湖边附近,风声就大了起来,湖风送来水腥汽,豁然开朗。    抬头看去,只见云天高阔,大泽茫茫,烟波浩渺。两岸青山隐隐,湖畔水草随风摇曳。    梦湖水草丰美,但没有人敢到梦湖打鱼。湖附近,就是黄祖树遮天蔽日的原型,树根牢牢罩住了半片湖域。    湖畔的小镇,叫做福安镇。    虽然近日黄祖树时而枝桠乱动,但比起动荡的外地来说,镇里已经算相当平静安稳。    镇边缘有一家“平安”客栈,近来经营得很不错。楼高三层,刷漆一新,雕栋碧瓦,大堂开阔气派,房间干净,酒食俱齐全。    来往梦湖流域者,若过福安镇,口袋里只要不光,都会去这里休息,亦或坐下吃点酒菜。    这一日的夜,深了,大堂里吃酒的正经人,陆陆续续地离开,或上楼到房间休息。    堂中只剩下几个常年的酒鬼、无赖儿,醉醺醺地划拳、吹牛,不肯回家。    店主在柜台后,头也不抬,劈里啪啦打着算盘,时不时在账本上记个什么。    伙计拿了抹布,可有可无,一边打着哈欠,一边随意地擦抹着桌椅。    夜色沉沉,门口挂着的灯笼散发橘黄光,被夹带湖上水汽的夜风吹动。    一抹拉得极长的阴影,从门口,借由灯光,投到了堂上。    店主抬起头,看到一张靛青鬼面,一身兽毛杂拉的百衲衣,背着光,站在门口。    鬼面狰狞可怖,做得极逼真,像长在人脸上。店主却丝毫不以为奇,在幽世之中,什么古里古怪模样的客人没接待过?只道:“客官是住宿还是用餐?尽快进来,本店要打烊了。”    鬼面人个子不高,也不算矮。嗓音沙哑低沉,像是刻意压低过了,听不出男女:“住宿,也要用餐。”便随意地点了几样菜,要了碗温茶。又扔了一锭银元宝,砸在柜台上。露出的手,倒是白皙纤长,没什么茧子,看着像位贵人。    幽世的钱财,多用的是钱的概念。    俗世的金银,理论上没法带入幽世。但它身上沾染过的,人们以其为“钱”的残炁,被带入幽世时,会形成新的金银。    因此,某种意义上,俗世之金钱,在幽世一样能通用。阳世的有钱人,在这里照样可以大手大脚。故而有“钱能通鬼神”的说法。    但是,在幽世花过的金银,因为失去了“钱”的概念,它阳世之中的本体虽然仍在原地,却会失去原有金属的特性,变成石头之类不值钱的东西。    同时,因幽世的特殊,寄托了人们七情之炁的纸钱,在幽世同样也能用。每次有人给自家的死者烧香时,烧了纸钱,人们思念的炁卷着纸灰青烟,飘飘荡荡至幽世,送与自家祭祖形成的家族现象。若是没能及时接受,则往往被各路人马抢夺。    李秀丽本来很感兴趣,想自己给自己烧点纸钱烧到幽世看看能不能用。或者是向其他烧纸钱的人家买或要一些。    当即被太乙观制止了。孙雪哭笑不得地告诉她,自己给自己烧的纸钱是没用的。    世上许多普普通通的纸钱,在火里也就是一抔灰烬罢了。    真正能在幽世通用,被现象们争抢的纸钱,得是联系密切的血脉至亲或挚爱,饱含思念、悲伤等七情之炁随飞灰入幽界,才得凝聚。    这种真正烧了在幽世能当硬通货的纸钱,其实很伤活人的身体。    就像未亡人思念亡者过度,七情凝聚鬼怪溢出区,耗损元炁,会损害人的五脏六腑那样。    买这样的纸钱,实则是试图买这样的情义。    情义本无价,如果真有人家愿意卖这样的纸钱给她,那么,这纸钱也就不值当了。    李秀丽这才放弃纸钱,换用了人间的钱财金银。    见鬼面人出手大方,店主耷拉的老脸立刻换了笑模样,骂一声伙计:“还躲懒?还不给客人去抹桌子摆碗筷!”    伙计立刻小跑过来,忙前忙后给李秀丽擦桌子,抹椅子,找碗筷碟子。    店主从柜台后转出来,一掀帘子,则往后厨嘱咐菜去了。    灯笼并不亮,大堂黯淡,唯有那几个无赖子还在兴致勃勃地划拳吃酒,嘴里杂七杂八胡喃着什么小调。    幽世的这些“人”都畸形怪样,其中一个脸上长了拳头大痦子的,吃得满面涨红,昏头昏脑地跌坐在椅子上,摆着手说:“没钱了没钱了,尽是输。你们玩罢,我喝完* 着壶,嗝,就回家!”    痦子醉醺醺的,倒了又倒,酒壶里却只流了一滴出来,便很不尽兴,拍着桌子叫:“小二,小二!”    伙计转过去:“连三爷,您老又怎么着了?”语气熟稔,似乎这几人是常客。    “酒!酒!”痦子晃了晃壶,不痛快道:“你们这酒壶,量、量太少了……”    “您能喝。怪不着酒壶。我都给您满了三次了。”    “屁!”痦子大着舌头道:“以前我来这,这酒壶里斟的酒,满当当的。现在我来,一拎,一样的价格,酒壶只装了原来的十之六、七!”    他鼻子喷出酒气,说:“自、自从,你们东家,发了财,反而,越——越、来越小气!十之七的酒,还、还兑水!”    其实伙计心里也这么觉得。他不痛快也很久了,自从店家发了财,客栈是越修越好,焕然一新,店家的口袋越来越鼓,但他的薪水,一月只涨了五文!    听到“发财”二字,其他划拳的两人也转了过来,正好玩过一轮,各有输赢,便也说起闲话。    嘴巴阔大,舌头绵长似蛇,吐在外乱晃的,最爱打听这些事,说:“要我说,店家这财发的可真蹊跷。就半年前,他这店还又小又破,大堂顶上破了洞,滴水都不补。大家都绕路去别家住宿吃饭,他常年愁眉苦脸地揽客,哪有现在的阔气!”    眼睛青蛙似的凸出,眼皮缀生串串针眼瘤子的,说:“大嘴,你平时最喜欢打探这样的事,怎么,你知道这老店家发财的内情?倘若有发财的门路,也给弟兄们点一点。”    大嘴嘿嘿一笑:“我当然知道。要不我怎么说他发财的蹊跷呢?有人说,是这老店家的好心,得了好报了!”    “据说,半年前,有个驼背的客,常在入夜后,来平安客栈讨酒喝……”    “驼子整个人弓着身子,布衣草鞋,背畸形得厉害。每次来,都是店里打烊的前一刻,旁的一句话不说,一脸丧气愤愤,郁郁寡欢,坐下就是要酒喝。一个人闷闷地坐一个时辰,喝得酩酊大醉,对店家就说两个字‘赊账’。说完,一文钱不付,起来就走。”    “穷的时候,这老店家其实还有副不错的心肠,见这驼子每次都丧气若死,一副要寻短见的样子,又掏不出半文钱,心里一软,就让驼子赊了。这驼子也不客气,竟然就这样一连来喝了整一个月的酒。”    痦子道:“都赊账?”    大嘴说:“不错。都赊账。老店家也真能忍,竟然真让这驼子一连赊了一个月的帐。不过,等到次月,家里人都埋怨老店家,说他帐平不上了,要他讨回点赊账。店家也忍不住了。    当晚,驼子再来讨酒喝时,老店家把酒壶拿住,说‘这位相公,我们店小,您先结结酒钱,这壶再给你满上。’”    “谁知,这驼子一改往日丧气,微笑道‘店家,我今晚就是来付酒钱的。’你们猜怎么着?那驼子居然一抬手,从今晚带来的一个篓子里,拎出了条胳膊长的金麟鱼。这条鱼鳞片闪闪发光,每一片麟均大如贝壳,且都是纯金啊!灯下,闪着耀眼的宝光。嘿,给老店家看直了眼。”    “驼子说:这鱼是宝物,鳞片全是金子。让老店家卖了金鳞鱼,就当是付酒钱。”    “从此后,驼子仍然夜夜来喝酒,尽喝好酒。但每隔一个月,会带一条金鳞鱼来平安客栈付酒钱。”    “这每片鱼鳞都巧夺天工,本身是纯金,且纹理细腻丰富如天然画工,每片都不一样,足够卖出更胜同等黄金的价格。”    说到这,大嘴嘿嘿笑:“如此半年,这平安客栈,就靠着六条金鳞鱼,发了家了!我上次灌醉了老店主的儿子,从他嘴里套出来的。”    其他几人都听得出了神,拍着大腿,恨不能以身相替。    谁知,大嘴正得意洋洋地讲述这听来的隐秘时,老店家也从后厨出来了,听到这番话,当即拿了把扫帚,跟他的老妻、两个儿子、伙计一起,劈头盖脸地朝着这些浪荡儿打去,边打边骂:“无赖子说昏话,滚滚滚,以后晚上再不留你们吃酒!”    几个酒鬼被抽了一顿,在人家的客店现象中,也不敢久留,跌跌撞撞逃出了客栈。    他们走了不多久,带着水汽的风呼呼穿堂,门口悄然立了一个青灰衣裳的驼背男子。    今日显然正是一个月中,驼子来的这一天。    坐在堂中的只剩下了鬼面人。见此,倒很识趣,向店家告了一声,径自到楼上的房间去了,只说让店家待会把饭菜送上来。    见人都走光了,伙计也被打发了下去。如往常一样,驼子放下了金鳞鱼,喝了一会酒,店家频频劝酒,笑语欢声。    酒足饭饱,驼子正要辞去。店主却拦住他道:“有一事,要恳求您。”    驼子抹了抹嘴:“何事?”    店主看他带了醉意,小心道:“我家近日欲要聘妇。取的是主簿家的小女儿。那家索要的聘礼,实在数额巨大……我家东拼西凑,仍差一大笔钱。能否请您今夜再捕一条鱼?我下个月的酒钱都不收您了……”    驼子道:“齐大非偶。汝当克制。”    店家苦苦哀求,又摆上了数坛子都舍不得卖的好酒。    驼子抽了抽鼻子,一时心动,又架不住熟人哀求,叹了口气,说:“好吧。我提前为你再捕一尾鱼。”    便站起来,拎着鱼篓子,出了门。    驼背男子出了门。    店主的儿子们却互相使了个眼色。大儿道:“爹,两尾鱼哪里够啊?”他先看上了富户家的女儿,后又看上了主簿家的闺女,想取回来,攀附主簿。谁知,主簿看不起他们商户人家,叫了天价一笔聘礼。    小儿道:“老爹,儿也要取妇。这月月等人送鱼,不如我们自己掌握捕这种鱼的窍门。”他是小的,分不到家产的大头。一家客店,分家时,哪够两家人用?得再弄一大笔钱来。    店主看着日益变样的客店,犹豫片刻,老妻道:“你这倒运鬼,我嫁你一世,受半世操劳苦,你后半辈子如不能让我使奴唤婢,绝不饶你老奴!”    一家人众口齐声,终究财帛动人心,店主贪念愈盛,道:“走,我们跟上去,他刚刚喝酒时,我趁给他斟酒,在他腰带里塞了一包漏了的面粉。”    不多时,店主一家人掩上店门,悄悄尾随起了驼背男子。    店门掩上的这一刹那,坐在房间里的李秀丽推开窗,她视力绝佳,老早酒锁定了鬼祟的一家人,挠挠脸:“还真让太乙观那帮人说中了。果然是今夜贪心起。”    店主一家尾随驼背男子绕过了大半个梦湖。    却见驼子竟然走到了黄祖树根系密密笼罩的湖域某处,那里视野遮蔽,连着水最深的一处。分支树根遮掩湖面上,如重重盖子、层层围栏。    驼子敲了树根七下,树根处便爬来一只极大的蠹虫。    驼子拿了一枚铜板,给蠹虫,说:“我回来晚了。请阁下帮我想想办法。”    蠹虫接了铜板,张口就咬了树根一口。树根被它一咬,发痒,蠕动着褪去。这方水面瞬间无遮拦。    驼子便跳入水中,入水的瞬间,他化作了一只成人高,身穿铠甲的大虾,潜入水中。    片刻后,水中浮出耀耀金光,穿着盔甲的大虾提着一尾金鳞鱼上来。又变作了驼子模样,离去了。    见此,藏在几处树根后偷窥的店主一家大喜。    等驼子一走,大儿立刻脱下外衣,塞在衣裳下,装作驼背的样子,掩着面,走到被分支树根笼罩的那方水面畔,也敲了树根七下。    蠹虫果然爬过来了。它迷惑地看了看大儿,却被大儿一把塞了一锭银子。    大儿捏着嗓子学驼子的口音:“我回来晚了。请阁下帮我想想办法。”    蠹虫看见那锭银子,登时什么也忘了,果然如大儿所愿,一口咬在树根上。    树根果然缓缓分开。    大儿立刻招呼兄弟、父母,他们全家水性都不错,一起潜入了湖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