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4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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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氏没有看见未来儿媳妇,还满心担忧,以为儿子进城一趟把人给弄丢了。 得知姐弟二人是抢回了属于自家的客栈,顿时放下心来。以前儿媳妇一无所有她都没有嫌弃,如今得知儿媳妇娘家有客栈,她更是欢喜不已。 儿子不在村里,有些闲话听不见。但她都知道,志东和志鹏算是村里挺最能干的两人,村里人难免拿他们来比较。 赵志鹏娶的城里姑娘,拥有自己的院子,还有大把嫁妆。而玉宜……只是一个孤女。好多人都说,儿子不会选人,明明会做生意,娶媳妇该找一个对自己有帮助的,他却只看脸娶了一个好看的,肤浅! 儿媳妇娘家是生意人,儿子总不肤浅了吧? 顾氏越想越欢喜,想到什么,道:“对了,你们走了的那天,芳儿不见了。她带着孩子一起,偷了你大伯母的银子,坐了镇上人的马车回城了,一家子还说要去找,跑去城里也没找到人。你有看见吗?” 当时周氏还想把这件事情赖在儿子身上,非说是儿子把他们家媳妇诓走了,顾氏当场就骂了回去。以前不跟周氏计较,是因为她养了三个女儿,若是她太过泼辣厉害,会影响女儿议亲 。如今闺女已经嫁人,儿子还是村里数一数二的能干,两人也不再是妯娌,顾氏再不愿意退让。 帮着寻找芳儿的村里人到镇上打听了一下,得知芳儿独自坐了马车离开,当时她想和儿子一起,被拒绝了。 顾氏得知此事,更是欢喜,有理更要声高,她得理不饶人,狠狠把周氏羞辱了一顿。 顾秋实顿时乐了。 周氏因为有个会读书的儿子,在村里人面前还装一装温婉,在顾氏面前从来都特别霸道。 “她没生气?” “她气她的,气死了更好。”顾氏一边说话,一边去厨房做饭。 饭还没好,忽然听到有马车的动静从外面路过,此时大门还开着,顾秋实随意瞄了一眼,刚好看见有人掀开帘子。 那人看见他,从马车上跳了下来,也不进门,就站在门口问:“敢问这位小哥,你知不知道赵志鹏家住在哪儿?” 顾秋实对这一行人的身份有了些猜测,他们应该是来追债的。他心情不错,朝着村中的方向一指,“往那边走,到时你再问一问。” 那人道谢,利落地跳上马车。两架马车很快离去。 顾氏瞅见,好奇问:“这些难道是志鹏在城里的同窗?” “我看不像,里面全是大男人,个个凶神恶煞。” 顾秋实眼神意味深长,“我感觉他们是来追债的。” 顾氏一惊:“那他们会不会找村里人的麻烦?会不会看在我们两家的关系上跑来问我们要钱?” “娘放心,这天底下是讲王法的。”顾秋实起身就走,“我看看去。” 不光是顾秋实一个人看见了两架马车,这一路过去,好多人都看到了陌生人来村里,只是他们不知道那两架马车是为何而来,看见顾秋实,立即打招呼询问:“志东,你看见那两架马车了吗?” 顾秋实颔首:“他们还跟我问路,说是找赵志鹏。” 关于赵志鹏欠了债不还,却跑去将已经过继出去的堂弟往山下推的事,村里人几乎都已经听说了。 村里人除了干活之外,平时没什么消遣,眼看有热闹瞧,众人都兴致勃勃往那边奔。 相比起对顾秋实的温和有礼,一群人到了赵继强的院子里后,那是不讲理凶神恶煞。进门先就把放在门口已经坏了一半的水缸给敲成了碎片。 “还钱,还钱,什么人呐,借银的时候话说得好听,结果到了还债的日子个人影都不见,还跑到了几百离开外的乡下躲着。你以为躲得掉吗?”一群人都很凶,手里拿着棍棒大刀,“欠了这么多的债,即便是躲到天涯海角,我们也会找到你。” 赵继强脸都吓白了,他也看到了门外越来越多的村里人,但此时已经顾不上丢脸,这群人一看就来者不善,万一下狠手,一家子扛不住啊。 “上门就是客,几位快屋里坐,不管有什么事,咱们坐下来喝着茶慢慢聊。” 为首一人取出一张借据:“二百八十两银子,姓赵的自己亲自画的押,让他出来说话。” 赵继强心里一沉:“我……我们没有要赖账的意思。” 此时他想起了父亲的话,真的想把这混账交出去,实在是家里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来,哪怕是把所有的地和房子卖掉,也只能凑足一半。 “那就让他出来。” 赵老头看到这架势,吓得有些腿软,见儿子进了孙子的屋子,急忙也跟了进去:“老大,你可不要犯蠢,咱们家还不起债。别到时把所有的房地都拉进去了也还是救不会志鹏。” 此时的赵志鹏也很害怕,听到外头的动静,他根本不敢出门去面对,又听到爷爷的话,吓得眼泪都出来了。 “爹,你救我呀,救我一回,以后我绝对不乱来,我天天在家守着你,再不去城里了……” 赵志鹏痛心疾首,赵老头恨铁不成钢,赵继强满腹纠结,想扔儿子又舍不得。 院子里的周氏在找回了力气后,悄悄打开了隔壁的房门。 孔红儿被关了好多天,三天之后她就叫唤不动了,但她不愿意卖掉自己的院子和回娘家要钱帮赵志鹏还债,无论周氏怎么问,她都装死。 周氏不敢真的把儿媳妇饿死,一家子可承受不起孔家的怒火,于是,即便儿媳妇不松口,她也送了半碗稀粥。 每天小半碗粥,反正饿不死人,但也让孔红儿提不起半分力气来逃跑。 孔红儿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后,心下大喜,如果说原先她对赵志鹏还有几分感情,有些舍不得离开他的话,在这十多天的关押之中,这点感情早已经消失殆尽,此时她对赵家人只余满腔的怨恨。 她不想被关在这乡下,从小到大她都没有饿过肚子,这十多天她吃尽了前面二十年从来没有吃过的苦头。 天天饿得昏昏沉沉,但凡有点清醒,孔红儿都在想自救之法。 这村里经常去城里的只有赵志东,最近还有他的三个姐夫。但是,孔红儿跟其他的人不熟,她只认识赵志东,唯一能求助的人也只有他,可问题是,赵志东本不来这个院子里,她想要请人帮忙,得自己跑出去……比较棘手的是,她和赵志东之间有些恩怨,很害怕好不容易逃出去却被赵志东拒绝帮忙,那就完了。 听到外面那群人凶巴巴的声音,孔红儿断绝自己的机会来了。 说到底,这些人跑这么远是为了银子,孔红儿认为可以掏出一份说服他们将自己带回城里的酬劳。 大不了,把自己的院子搭进去。 因此,孔红儿看到门一开,想也不想就往外逃。 周氏是来问儿媳妇要银子的,见她要跑,下意识伸手去抓。 孔红儿窝了十多天,做梦都想要跑出这间房门,动作特别利落,但因为手软脚软,刚跑两步就被周氏给抓住。 她不甘心,冲着那群追债的打手大喊:“我是城里的姑娘,家里是做生意的,我爹有两间铺子,你们我回去,我一定可以付出让你们满意的酬劳。求你们帮帮我,帮帮我啊……” 为首之人满脸兴味:“你愿意给多少银子?” 孔红儿大喜:“二十两!” 这确实不少了,不过,没有人嫌银子多。那人摇头:“你是赵家的儿媳妇,我们把你带走,那是跟他们抢人,要是被赵家告了,我们还会惹上官司。民不与官斗,我们可是清清白白老百姓,这点银子,不值得让我冒险。” 孔红儿原本可以几两几两往上加,但她太想要离开赵家,一咬牙道:“五十两!” 这一下,为首之人特别满意,看了一眼边上的两个壮汉。 壮汉飞快上前,直接抢人。 周氏不想给人,可她也拦不住啊。 再说,这两个人的胳膊都要有她的腿粗了,万一生气了给她一下子……她哪里受得住? 周氏手中的儿媳妇被拖走,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,拍地哭着喊:“红儿,我们赵家没有亏待你呀!有那五十两银子,拿来给志鹏还债不好么?你是志鹏的妻子,他好了你才能好啊……” 孔红儿不这么认为,她乖乖站在了一群男人之中,低声道:“我还有行李,里面有三两银子,我想去拿。” 不光要把银子拿回来,带回来的换洗衣物她也绝不会留下便宜赵家。 其中一个壮汉带着她进门去取。 这期间,赵老头从孙子的屋中奔出来,却不敢上前去将儿媳妇抢回。 实在是他年纪大了,经不起揍。 孔红儿收拾行李很顺利,从屋中出来时看了一眼隔壁床上躺着的赵志鹏,夫妻俩已经接近半个月没有见面,上一次分别时,二人还不欢而散。 赵志鹏看到了妻子,他躺在屋中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,做梦也没想到这时候孔红儿愿意把银子白给那些人,也不愿拿出来帮他还债。 “红儿……” 孔红儿呸了一口,吐了口水骂道:“赵志鹏,老娘简直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才遇上你,咱们夫妻缘分已尽,以后你那些破事再不要拿到我面前来说,城里的院子也没你的份。以后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,出现一次,我打你一次。” 她不能把面前的这个男人碎尸万段,但实在是没有力气,这些日子的遭遇已经让她对这个男人死了心,如今只剩下满腹恨意。但她也明白,自己在这个男人身上所有的付出都已经不可能收回半分。如今能做的只有及时止损。 “赵志鹏,好自为之。” 孔红儿说完,看向身侧帮自己拎着行李的壮汉:“你们有没有吃的,我都要饿死了。” 这么多人从城里来,不可能停下来去镇子里大鱼大肉,本来就是带了干粮的。 壮汉拿了干粮,将孔红儿送到马车上坐着吃。 孔红儿就知道这些借债的人还算讲道理,只要乖乖还钱,他们就不会乱来。 周氏看到儿媳妇出了院子的门,心知自家再不可能辖制她,儿子的债也再指望不上她,气得破口大骂:“孔红儿,你个不要脸的贱妇,那是一群大男人的马车,你一个人和他们挤,跟花楼里的娼妇有什么区别?快给我下来!” 孔红儿当她放屁,饿了太久,这干馒头她不敢吃太快,小口小口抿着,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欢喜。 院子里的赵继强终于下定决心,他也舍不得把所有的田地卖掉还欠一堆债让自己老无所养,于是咬牙道:“这是赵志鹏欠的,你们把他带走吧。” 为首之人冷笑连连:“父债子还,子债父还,那玩意儿还不起,你们就得想法子。兄弟们,都找个地方坐下歇着,东家可说了,拿不到银子,我们回去了都会被责罚。” 一群人壮汉各自找了凳子坐,没凳子就坐桌上,桌上也坐不下,干脆坐在了屋檐下。 “嫂子,我们这么远来,肚子早就饿了,麻烦你帮哥几个做点能饱肚子的饭菜。就当是……利钱。” 周氏面色发白。 说好听点是利钱,说难听点,就是白吃白住。 但这一群人凶神恶煞的,感觉随时会动手打人,她也不敢不听呀。 因为欠着人家的银子,他们甚至不敢去告状,只能任由这群人为所欲为。 赵继强看着满院子的大汉欲哭无泪,再一看院子外的村里人,恍惚间想起自己原先在村里人面前的高高在上,只感觉自己脸颊发烫,再也无颜见人。 “做吧做吧。” 他拉了赵老头进边上的屋子去商量对策。 赵老头又能有什么办法? 本以为直接把孙子甩给这些人就能不还债,谁知他们根本不要人,只要银子。 “爹,说话呀,这银子咱们要是不还,他们一直在这儿住,像什么样子?” 赵老头抹了一把脸,整个人在这一瞬间再次苍老了十岁不止:“原先我让你去城里看看志鹏,嘱咐一下让他别乱来,非说他是个好的,非说他有分寸……” “爹,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?我后悔了行了吧?”赵继强催促,“到底怎么办?您拿个章程呀。” “还能怎么办?先把家里的地卖了。再把隔壁……”赵老头才发现孙子科举无望后,满心满眼都想把老三认回来,即便老三不回,隔壁的那个院子也要给他留着。 如今看来,留不住了。 “隔壁那院子也卖了吧!” 赵继强一脸焦急:“可这也还差一大截呀。爹,您想想办法。”